歷史小說《艷夏已至》寫作計畫
鄧慧恩
鄧慧恩《艷夏已至》創作內容簡介
歷史小說創作《艷夏已至》,以30年代移居至滿洲國的台灣人為軸心,內容擴及在台灣殖民地生活、滿州國的新大陸體驗,聚焦於在日本接受新式教育其後因為追尋國族平等而遠至滿洲求學、工作的生命體會,繼而在1945年日本戰敗回到故鄉台灣後,失落倉皇的命運。在這部小說當中,「身體」的凝視是相當重要的環節。我(鄧慧恩)藉由殖民地無法自由選擇家國命運,只能從控制自我身體、超越肉體極限的生存需求出發,探討個人從殖民主義、國族認同的困境裡能展露的生命價值與情感能量,並試圖將同時代的戰爭經驗、族群問題突顯出來,重現當時台灣人在時代片段所面臨的考驗和磨難。
故事的主角模型人物為首位參與奧運的台灣人張星賢(1909-1989),他擅長於田徑、短跑,在日本求學期間便取得代表權參與舊金山奧運,在早稲田大學畢業後前往滿洲發展,在滿洲鐵道工作時,又取得1936年柏林奧運的代表權,經由西伯利亞前往芬蘭、赫爾辛基受訓,參加備受爭議的柏林奧運,比賽當時結識了當屆取得四面奧運金牌的美國黑人選手歐文斯(Jesse Owens, 1913-1980)。
因為參與1936年的柏林奧運,成為張星賢思考自身的國族認同問題的契機。他看到出身貧賤的歐文斯雖然是個傑出的運動員,但在場上並未受到應有的尊重。也是在這場奧運,他遇見了一同披掛日本國籍參賽,無法以真實姓名代表自身,與他同是日本殖民地出身的朝鮮人孫基禎(1912-2002),孫基禎的人生讓他想起在故鄉台中發生,朝鮮人趙明河刺殺日本皇族久邇宮邦彥王未遂的「台中不敬事件」。客觀環境的險峻以及作為台灣人來去日本/滿洲之間,矛盾、衝突、對立的生活經驗,讓張星賢漸漸理解到體能的訓練、自我極限的超越,這些原是他自認為可以攻克殖民地命運的方式,似乎只是一種想像。
張星賢的摯友柯子彰(1910-2001),一同在早稲田大學求學,相繼前往滿鐵工作,在日本被喻為「橄欖球天才」。橄欖球是柯子彰與日本同學建立友誼的方式,因為到處征戰打球,建立了革命情感。
戰後,與其他台灣人像是逃難似地從滿洲離開,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到故鄉的醫生胡英修,除了留著自己的姓名和日本醫學校的畢業證書外,將其餘的滿州記憶全部掩埋,在小鎮上開了一間診所,安靜地看診、開藥。他無法忘記自己的好友張星建。他就這樣在一個自建的國防色診所內,忘記了時日,一個病人一個病人接續地看下去,也把日子過下去,直到看診的某日,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已經像傾倒的書架,上面有書,但秩序混亂無章,那,算是記憶嗎?
故事是從1949年1月,那個冷冽的早晨,張星建的屍體在綠川橋下被發現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