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黑----曾御欽個展

曾御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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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內容
成果摘要

我討厭紐約!

從我(曾御欽)到紐約的第一天開始我就這麼想了

這念頭從來沒有打消,也沒有被否定掉,除了些許的小小驚喜或是一些小小的好吃布朗尼還有幾齣百老匯的閃爍,讓我有些微取消一些對於討厭紐約的註記。就像是在老黑板上不斷寫著我討厭紐約我討厭紐約,卻又偶爾擦掉一些但還是有些字跡凌亂在黑板上並沒有很用力把它擦掉的意願跟企圖。

這是一場很不好玩的遊戲,你不能躲得太裡面,你不可以將自己藏起來,不可以順著床底下某一個物件或是最暗處將自己身體隱沒在不被找到的狀態中,聽著外面的聲響,你很安全,就躲著。

因為,你要被找到,這不再只是小孩子那天真可愛的遊戲,你可以恣意的躲著,因為生氣或因為只想跟自己的某一個幻想朋友獨處而躲起來,你不可以了!

你要被找到,你要出現你自己,要面對!
這真的不再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從我到紐約開始,不自覺的也被強迫的跟我自己相處,雖然我很習慣跟我自己相處,從我自己的國度的時候,就很少出門的我,也被迫在自己國度環境中出去,去面對很多事情,不斷的發生,而就再搭了十五個小時的飛機,到了紐約,只剩下自己,非常強化的一種意識你只有你自己,你所能憑藉的只有那兩箱行李裡面唯有自己國度的氣味。

我只想抱著那氣味然後睡去捲曲著身體。我就更常待在所謂的臨時公寓當中,我承認一開始我的害怕跟不安,在這噪音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城市當中,未曾有絲毫片刻安逸氣息,讓我思考所謂的自由,你可以去很多地方但實際上你哪裡都去不了,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國度然後困住,原諒我的措詞,困住。

我被我自己困住,被語言,被這不是我生活的複合,被許多我應該要負的責任跟義務,我被困住,然後就在冬天的紐約我滿腦子混亂到我無法確定我那場大病究竟帶給我多少影響。

只記得我好幾個夜晚的燥熱,乾咳,我無法好好入睡,我呻吟用一種喉音然後略帶嘶吼狀態,但我依然可以感覺到地鐵在我公寓下震動。

而我看見一個孩子面對著我同樣捲曲著,不安的看著我,好像是看著我吧!或許……他眼神似乎不在我身上,只能感覺他直視著,有野獸要進來一般,有種偷窺的好奇或許不是,我讀不出那些情緒,太多而混亂,而無法直視。一種想要開口的想法。但只是一種想法在嘴邊發抖。

小孩 ,是我作品當中最常出現的角色,對我來說就像一個毛病一個戒不掉的習慣,腦海中的畫面常常總是有小孩站著,就像一個說故事的人,一個角色,我讓這小孩說話,我佈局了一個場地一個空間,但我不在現場,我邀請了一個說故事的人當我演繹這故事。

而在這次的作品當中,我去述說我第一次到紐約的感覺,很直覺的將我腦海中的畫面擷取。

我在紐約各地尋找到了二十一位小孩,從曼哈頓,布魯克林,皇后區,布朗區,各種不同的紐約,不同的生活背景家庭,二十一個小孩去說這故事,我的故事。

我一直認為數位原始的圖片就像是一個簡單的基底,這次,我不斷的在數位照片上用數位筆繪畫,不段堆疊我腦海中的影像,那一層又一層的圖層,如油墨繪畫般的堆疊。

每一張原始照片就像是剛上打底的畫,而我將情感跟直覺畫入圖像當中。

一個彷彿熟悉卻又陌生,彷彿溫暖卻忽然驟冷的情緒。

每一個小孩都躲在自己的房內,窺視著外面,他知道自己不能躲得太裡面,他知自己要被找到,但外面的世界就連自己的房間都黑影晃動,好奇卻又畏懼的看著這世界,等著被發生或是去發生一些事情。

是我想要去敘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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