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一位名叫東郭的人

邢本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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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與一位名叫東郭的人》脫胎自古典小說〈中山狼傳〉,原著中東郭先生打開書袋將一匹正被追捕的狼藏起來。沒想到狼躲過禍災後卻要吃掉東郭。東郭不服,協議請三老者評理。樹、牛皆曰人向來忘恩負義。狼自可食人。後遇一老人,老人不信以狼身之巨得以入袋,狼不疑有他,鑽入袋中以證自己所言非虛。沒想到狼一入袋,東郭與老人遂將狼刺死,拋於道中,徜徉而去。

本劇從一個荒謬喜劇般的怪誕情境寫起,戲開場一個人被困在一實體的袋子中掙扎,另一個人見到這怪異的情境,深感不解,遂幫袋中人出來,好讓他把事情說明一遍。沒想到,袋中人一出吃掉,立刻聲稱自己是狼,要把另外一人吃掉。人想吃人是何等荒謬的情境?但顯然這位自稱是狼的人顯然非常認真是真要吃,兩人遂踏上一段仿擬〈中山狼傳〉故事的旅程,扮演起狼和東郭,又扮廣起樹與牛評理。最終這本要被吃的人,扮演起老者聲稱天下,根本不可能存在像東郭先生一樣的人,願意完全出於善意地,保讓一匹狼,將他救入書囊裡……

這交相扮演的過程,彷彿一段話語權的爭奪戰,誰最後能當上老者,誰就擁有道德裁判權。上半場有人贏了,有人死了;而下半場,那死了的人亟欲反敗為勝,故事於焉再次展開……

《狼與一位名叫東郭的人》是一則隱喻,有名字才有被記憶的權力,如果觀眾認同那位願意救狼「名叫東郭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是否意味人們已然對人間純然的善意絕望?指稱事物不存在是對一切意義、價值最終極的抵抗與否定。主題看似嚴肅,但實則全劇充滿各種詼諧幽默的笑話,在笑話中的背後,含藏深刻地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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