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遊藝行創團作《可以睡覺─後殖民島嶼第一號》
台灣遊藝行
《可以睡覺》原作為日本荒誕派代表劇作家別役實發表於1991年的劇本,別役實早年熱衷於參與學運,《可以睡覺》裡揭露的就是一樁激進社會改革分子的公民會館爆炸案,並以「從渙散的日常生活中覺醒」作為貫串全劇的主題。「從渙散的日常生活中覺醒」是每一個時代的理想主義者們,期待能啟迪大眾的目標,對參與安保鬥爭等社會運動的別役實是如此,對當代台灣仍然在走上街頭為不公義的土地徵收制度請願的農民們、為媒體壟斷議題、為反核發聲、為一個冤死的下士走上街頭的人們也是如此。我們活在一個不斷試圖在麻木中體醒自己與他人保持覺醒的時代裡,在這個作品裡,別役實從日本人角度反省二戰後社會運動面相、而「台灣遊藝行」則試圖由這個作品來看待台灣不斷被殖民過程中的覺醒與失落,以及身為六、七年級一代的團員們對於台灣文化的再省思。
台灣遊藝行成員們在英國曾跟隨跨文化劇場學者與導演菲利普·薩睿立學習身心演員訓練方法(Psychophysical Actors Training),這套訓練法融匯印度哈薩瑜伽(Hatha Yoga),中國吳氏太極拳以及印度古武術(Kalarippayattu)等三套東方傳统身體技術的精髓,以固定及長期的日常訓練培養表演者於表演時的臨在性,「真誠面對在舞台上的每個當下,並用力凝視滋養他們長大的文化」是我們共同的理念與創作方向,而當我們將創作理念實踐在創團作《可以睡覺》時,主要呈現在幾點特色上,首先是改編這齣日本劇作時,我們將背景設定於台灣的50年代一間破落的無名旅社裡,因此在表演語言的選擇上,魔女以國語為主,而男人則選擇使用攙雜了國語與台語的生活化語言,以演出語言上的混雜呈顯台灣歷經多重殖民後的後殖民(post-colonial)生活現狀。另外,在導演手法上,為使演員們在舞台上時時刻刻保持「有機性」,導演安排了兩組魔女與男人共同在舞台上,並在演出現場以麥克風叫號方式,隨機選擇主要發聲演出組別,未被選擇的組別則仍繼續以默劇的方法進行演出,這個導演手法的呈現試圖打破演員在過度排練後的規律表演,而讓自己的狀態隨時保持處於「當下」的意識裡。以上兩點不僅是我們在創團作裡欲探求的特色,也將是未來持續的創作與排練裡持續追求的目標:即呈顯後殖民當代的台灣文化特色以及保持具有機性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