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Successor》
驫舞劇場
首次挑戰跨國大型製作,拓展表演藝術創作的面向
構思於2009年,經過兩年的反覆芻思,驫舞劇場與來自法國的Volume-Collectif聲音視覺創作團隊共同於華山東二館,推出為期長達三週的聲音環境展暨演出三部曲-《繼承者》,這是驫舞劇場首度獲得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表演藝術追求卓越專案,也是首次於大型場地結合多種藝術領域的共同創作,結合舞蹈、聲音、視覺與空間,驫舞劇場 不僅要在500坪大的非制式劇場空間演出,同步還推出了聲音環境展覽,如此大規模的挑戰,是為了要發掘、提供觀眾一種在視覺、聽覺、及環境上,跳脫以往觀賞經驗的可能性。
為了增進作品的開創性與視野格局,在合作藝術家部份,特別邀請來自法國的 Volume-Collectif創作團隊,Volume-Collectif成立於法國西北部,頻頻發掘聲音媒介的最大可能,並與各類型藝術語彙交流對話,其所組成的∘sone創作計畫,著重於嘗試各式媒材實驗,在城市內特殊大型空間進行聲音裝置與展演,目前已在歐洲進行過數次駐地創作計劃。成員之一Yannick Dauby(澎葉生) 2008年透過周書毅引薦,開始與驫舞劇場成為長期合作夥伴。2011年,含括Yannick、蔡宛璇及兩位遠從法國而來的Christophe Havard與Hughes Germain等共四位Volume-Collectif團隊成員,加入《繼承者》創作計畫,連同驫舞劇場本次十一位驫男成員的共同創作,有舞蹈背景的陳武康、蘇威嘉、周書毅、周浚鵬、劉冠詳、黃詠淮、黃懷德以及前以色列Batsheva舞者Shai Tamir之外,並有新一代編導演全才的王靖惇、魏雋展,曾為義大利籃球國手的Mauro Sacchi等,為驫舞劇場成立以來最龐大、也最具多元文化特色的創作陣容。
本次大型環境劇場創作《繼承者》,不論於創作出發角度亦或在整合視野上,皆有其廣度的開展及厚度的拓深;首先於起始點上,便結合了舞蹈、戲劇、聲音、視覺以及驫舞劇場一貫的「共同創作」精神,從作品各個點,點到線,線到面,每一部分的構思整合都不只單從「舞蹈」出發而已,而是每個共同創作者,都必須考量上述所有共同創作的藝術面向,並經由多次的討論、試驗,達成作品呈現上的共識。其二則是《繼承者》整個創作計畫最重要的核心-環境空間,當跳脫了傳統劇場黑盒形式,而所有一般劇場經驗法則都不再完全適用,即為《繼承者》作品最獨一無二的特色,如何與空間環境相輔相成?如何在當中相互呼應?挑戰創作者的觀察力與敏銳度,並需要比一般劇場創作更長的製作期,將所有創作元素置入特殊環境場域中反覆試驗、調整與挖掘,尋求與空間共存的呈現形式。
展覽與演出共構,以三週不同形式內容演繹創作主題
為了充分詮釋華山環境空間以及創作主題,創作團隊以三週三種不同形式來呈現,透過舞蹈、聲音、視覺的元素交錯,以提問-回憶-答案的方向進行,在觀看方式與環域概念上進行探究,並推出白天展覽、晚間演出的並行,希望能夠於讓大眾透過不同的角度感受環境空間,於白天展覽期間,觀眾能夠自由倘佯於空間中,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從視覺、聲音慢慢地感受空間,在晚間的演出,則是透過演出的方式,向觀眾介紹、引領進入空間當中,以展覽與演出的方式呈現,希望透過個體╱再現的介入方式,對華山空間做完整角度的感受提供。
演出部分,於舞蹈肢體編排上透過多焦點分散形式,以肢體探究自我樣貌的形塑累積,試圖從中叩問、解答、走出屬於自己的路。在聲音藝術上,Yannick Dauby、Christophe Havard與Hughes Germain藉由多年默契協力發展而成的探索實驗,對應華山演出空間特性,親手製作數樣獨特並首次在台發表的聲音裝置,以無形無體卻無處不在的聲音元素,貫串裝置、空間場域,讓觀眾依照不同的設計可以依據個別位置與行動遊走於空間中,探索來自空間裡的聽覺觸動;或可經由採集自各地與城市邊界的音景素材(soundscape),於虛空中勾勒出個人化視覺想像。視覺呈現上,裝置藝術家蔡宛璇針對《繼承者》母題,提出城市風景設計概念,聚焦建物景觀落成前,與廢墟狀態遙相呼應的構築樣貌,萃取台灣生活空間尋常可見元素,透過不斷重組建構,擘劃出相異卻又聲息互通的表演區塊,於華山空間基底之上,以三週時間,勾勒出三種迥然不同的視覺隱喻,讓流轉於環域裡舞蹈動作,獲得一強而有力的有機體。
首週演出顛覆一般觀賞習慣,完全捨棄傳統座位席,打破舞台與觀眾席的傳統界線,整體空間成為視覺展覽空間,以藍白帆布搭建如隧道的入口,首映入眼簾的是由廢棄電路板組成的時間長河,大量的舊報紙堆牆、各形各狀組裝的鷹架結構、棧板與大量木製墊箱,舞者穿梭在其中,而同時觀眾也游走於其中,錯落的聚焦、散焦表演方式,凸顯生命各種不同的層面與提問,並且在各個切割空間中呈現出人╱己、觀看╱被觀看的關係。
第二週進入回憶的階段,全場燈光晦暗,不同區域的閃滅光源配以顯示光影的物件,表演者於忽明忽暗中,連接起一條回憶的故事線,第二週在演出內容上,將聲音的表現比例拉至最大,讓觀眾在暗黑的視覺環境中,能夠發現聲音的聽覺焦點。
第三週以追尋當下的自身開始,透徹的光線,以五顆大型的白色氣球燈作為裝置主調,肢體呈現自我性及群體性當中反覆追尋的過程,而在中段時,舞者全部躺下,只留下建築體的白柱佇立其中,乾淨微亮的光束,在此時此刻,將創作主體與焦點交還給環境空間,最後舞者繞柱圍走到漸漸離去,留下了曾經的當下於空間中。
藝術創作的回顧與展望,行政統籌與執行能力的全面性再提升
驫舞劇場成立至今已歷時七年,經過成團之初純粹肢體的展現,到開始嘗試由不同角度出發實驗,至今,透過《繼承者》,與更多元化的藝術領域結合並共同工作,事實上也是進一步重新回顧自身與檢視自我的過程,借用加拿大導演羅伯勒帕吉(Robert Lepage)的看法,跨界的最大意義不在於汲取對方優點與長處,而是再次對自身深刻了解與掌握;如同陳武康所說:「和Yannick與宛璇的共同會議上,往往更清楚讓我們拉回初衷,聲音對我們在空間的界定,以及聆聽過程中想像力的拉扯,打開了許多嘗試,在這段期間中,我們的身體不斷透過他的聲音發現新的關係,裝置則在視覺上見到氣味。」這次的展覽演出製作,讓驫舞劇場在藝術創作上,拓下了一個七年的里程碑,同時也因為這次大型並多元的創作歷程,讓藝術創作者體驗到更多的思考面向,累積未來的創作能量。
而本次於排練期或製作規模上,都是驫舞劇場有史來最浩大的一次,排練期自100年1月即開始,排練演出人員達12位,為了能夠尋找場地規模相符的場地排練並測試各種演出或裝置元素,3月即赴高雄衛武營兩週,5-6月至花蓮駐館,9月更於龜山工業區覓大型廠房,全員移師至龜山排練整整兩個月直到華山進場為止,當中所有的前置作業、人員相關運輸及在地安排、以及行政相關協調等,加上與法國團隊的跨國會議、技術設備協調,以及聲音與視覺展覽相關的展品材料製作、測試到佈撤展的各項細節等,對於驫舞劇場的行政統籌與執行能力上,是一項大型的考驗,但同時也對於未來行政能力的積累上,有非常大的收穫及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