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朱宗慶打擊樂團-木蘭
財團法人擊樂文教基金會
傳統《木蘭》故事家喻戶曉,但對導演李小平而言,他想講的這個《木蘭》並不偉大,反而是莽撞膽小的。她衝動的決定,讓她被迫嫁到一個不想去的地方–戰場,而且立刻就後悔。木蘭的內心時時刻刻想要回家,但戰事逼迫著她的腳步向前走,在一戰又一戰的榮耀中,內心充滿著返鄉情懷的召喚。
木蘭不是個案 是那群木蘭們
埋藏在情節中的,是「反戰」的概念,但導演想把故事說的更獨特。他認為內在情致的大起大伏,正好符合打擊樂的表現:時而澎湃、時而委婉、時而感傷、時而思念、時而親情召喚的脆弱、時而面對戰場殺伐時的殘酷,情感的徘徊正好體現木蘭在歷史事件當中的心理處境。
在《木蘭》中,殺伐場面是一個重點。「所以當時真的很折磨人這些音樂家,要求他們放下他們擅長的鼓棒,拿起不擅長的少林齊眉棍。」導演李小平回想團員最初練功的過程,「我就給一些基本的把子功,讓音樂家先把功練上身,再轉換成這些打擊出來的聲音。」而且,朱團團員中大半數以上都是女生,「對我來說,木蘭絕對不是個案,而是一群女兵,那群木蘭們。」
4個人8支弓 聯手演繹木蘭旋律
在創作《木蘭》時,作曲家洪干惠最大的目標,是讓觀眾聽見打擊樂的「溫柔」,感受到不同以往的韻味。所以在創作中,作曲家納入了更多東方風格的元素,將京劇與打擊樂的元素重新打破再結合,並試著將所有的「聲音」與劇中角色對話,把聲音「玩」的更多元。對作曲家來說,所有聲音在「擊樂劇場」都只是一個「素材」,要如何讓這些素材不只聽覺的感動,還要有視覺的意義。
像在《時局》一曲中,舞台上杯碗瓢盆展現的生活的情境,豆子灑在鼓皮上的劈哩啪啦,則是木蘭回憶起兒時的鞭炮聲音;而在《魂歸》曲中,用馬林巴木琴表達落寞的無奈,在送葬隊伍中更有從戰場回來的「棺木」的象徵,搭配著招魂幡,更讓現場氣氛催淚。
在不同段落出現,代表木蘭的主旋律,則是由4位演奏者1人兩支弓「拉」出木蘭在不同場景的情緒。洪干惠說:「這個非常難,不像一般一個人演奏只需要調配好自己的呼吸就好,共同演奏一條旋律,考驗的是4個人的默契,還有對角色的情緒。」
兩個人是一個人,在舞台同個空間一起呼吸
誰是木蘭?從京劇到擊樂,從唸白到音樂,從將軍木蘭到少女木蘭,讓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在交錯的時空中一同呼吸。以蒙太奇手法鋪陳著故事與劇情,聲音和演員的狀態同時,木蘭內心的獨白透過鼓棒和琴槌訴說著最深層的情緒。
當擊樂也是劇情的一部分,除了要突破傳統擊樂的演出方式,舞台上的樂器調度,搭配情節連走位都得是演出的一部分,也考驗著所有人的默契。
藝術總監朱宗慶表示,「《木蘭》這個故事,透過劇本的重新演繹,以及駐團作曲家洪千惠的音樂創作,用音樂刻劃心境轉折,即使在排練場和劇場已經看過無數次,我仍為之動容。」
相較於一般的打擊樂音樂會,擊樂劇場《木蘭》是一個非常複雜且大型的演出,除了展現音樂,還要傳達故事劇情。不只作曲家,導演、編劇、舞台設計、燈光、服裝也都要熟悉並展現打擊樂,更大的挑戰也讓各面向的合作更加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