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英雄SUPER HEROES
郭奕臣「超級英雄SUPER HEROES」創作心得
Super Heroes——從好萊塢電影工業所製造生產下的新型態的英雄形象,彷彿是代表著一種國家英雄主義形象,經由從大螢幕不斷地催化下,教化出了一批「英雄主義」的信徒,在台灣,有九成以上的戲院播放著好萊塢的電影,電影院早已為青少年所朝聖的場域。在早期戰爭與戒嚴氣氛下,電影是用來對民眾進行國家主義與民族意識宣傳手段,到了目前全球籠罩著恐懼氛圍的政治對立下,電影不僅只是一種大眾休閒娛樂,更是宣傳國家主義的強力催化劑,在2001年911紐約市遭受到恐怖攻擊與塔利班精神領袖賓拉登對美國所發起之宗教聖戰的新聞畫面不斷地藉由媒體在全球播送,而後911的時代,恐怖主義蔓延成全球化的恐怖行動從西班牙、英國、印尼峇里島爆炸、恐怖份子挾持南韓人到印度孟買的恐怖攻擊……等事件,在世界第一強權的國家——美國與第三世界的中東國家,形成一種恐怖主義與英雄主義的相互對峙,而「媒體」是他們所共同宣達彼此教義的最佳利器,一邊是宣示誓死維護中東國家伊斯蘭世界尊嚴對美國所發起的宗教聖戰,另一邊則是宣稱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誓死打擊恐怖主義所發起的反恐怖戰爭,形成了非黑即白的世界。
尚‧布希亞(Jean Baudrrillard)在《恐怖主義精靈》書中提到「……如果媒體沒有報導的話(沒有媒體,恐怖主義什麼也不是)。但,這完全是幻想。並不存在著媒體的『良善』運用。媒體就是事件的一部分,就是恐怖的一部分,媒體在這兩個方向操作。」於是,媒體變成宣傳政治權力的最佳利器。在媒體操控下,「英雄」與「恐怖份子」之間,我們似乎能清楚的分辨彼此的區別,而這正是媒體所傳達的政治性,在這媒體的型塑下——「英雄」,一種悲劇性格與神格化的形象,正符合人們內心所投射自我形象,於是自然而然地接受,而成功經由媒體達到社會意識的操控。電視新聞,報紙,網路,電子郵件……等,每天一睜開眼就等著被成千上萬的媒體訊息給下載到我們的淺意識裡,這種置入式行銷,不斷的重複上演著,當我們觀看這些訊息的同時,我們不自覺地開始將自己投射在某種政治對立的狀態下。社會評論家斯拉維‧紀傑克(Slavoj Zizek)在《歡迎光臨真實荒漠》一文便提到說:「2001年的11月初,白宮顧問與好萊塢的資深主管有一連串的會面,目的在協力合作對抗戰爭,並且透過向美國民眾與全球的好萊塢電影觀眾傳遞正確意識形態訊息,去建立好萊塢在『對抗恐怖主義戰爭』中協助的角色─這是最後能夠證明好萊塢事實上的確是像『意識型態國家機器』(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般地運作。」
《Super Heroes》這系列作品,即取材自一般消費大眾最熟悉的超人英雄形象,而美國正是許多英雄超人漫畫的主要生產國與輸出國,如:超人(Superman)、蝙蝠俠(Batman)、蜘蛛人(Spiderman)、夜魔俠(Daredevil)、綠巨人浩客(Hulk)、驚奇四超人(Fantastic 4)、X戰警(X-Man)……等,漫畫書裡的英雄也一一被搬上大螢幕,而在好萊塢的電影工業打造下,這些超級英雄們,不僅個個擁有神奇的超能力與傳奇的故事性之外,還扮演著救世主的英雄形象,在《Super Heroes》的三件影像裝置裡,將美國漫畫裡所最具知名度的超人、蜘蛛人、蝙蝠俠好萊塢電影的電影宣傳海報以油畫的方式重新描繪,與另一邊塊畫面播放著恐怖份子挾持人質的新聞畫面,跟911紐約世貿中心大樓遭到攻擊的新聞影像及美軍的在伊拉克與阿富汗空襲的紀錄畫面,藉由消費性媒體的圖像與新聞畫面之真實影像的並置,形成一種強力的對比與觀念上的衝擊,而這衝擊來自於對媒體真實性的質疑與重新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