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THE WARLD
郭奕臣
We are the world
We are the children…
世界,對我們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
一開始的認知總是自我的,就如同許多島嶼民族的語言中,該族名往往就是其語言中統稱「人」的意思。童年時期的郭奕臣,初聽到1985年傳唱全世界的慈善歌曲We Are the World,「世界」對他來說便是眼前所能見、身體所能及的一切——「我(們)就是世界」,直到年幼的他在偶然的機會下看見了地球儀,整片未知突然在面前開展⋯⋯
然而地球儀上的世界,在小男孩心中開展出的是單純地理上的邊界?還是用國家、種族、語言、膚色所劃下邊界,用以區分自我與他者?
一個人隨著成長和知識的累積,相對地認為對於世界可以掌握得愈多。但隨著全球化快速擴張,也帶來對於外在環境歸屬感的喪失與錯置,郭奕臣將此對世界的迷惘鎔鑄成一個新字:WARLD。如果說WORLD是世界,那麼WARLD則是一個變形的世界——是語言遊戲上的流動矛盾;是爭戰般的(war)衝突、騷動、拉扯;也是回歸到「我」(音近war)內視微觀的身體小宇宙⋯⋯
對於世界,藝術家從向外的探索轉換為向內的尋找,身體成為他所唯一能真真切切掌握的疆土。郭奕臣說:「我是身體唯一能感知的東西,就像從身體上所剝落的碎屑與腳上殘留的灰塵泥土,都被操控背後的主體所掩蓋,彷彿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像是對世界無盡的想像。」碎屑與灰塵成了細微的線索,抽絲剝繭「內」與「外」的衝突,提醒了一種回歸到身體、由身體出發的認知。
然而這種如孩童般直觀而天真的世界認知,我們可能都早已遺忘,但卻忠實而固執地深埋在語言當中:英文中WORLD這個字,追本溯源,乃是古英文woruld或worold而來,原意是「人類的存在」或「與生命相關的事物」——世界再寬再廣,終究是得回歸到最初,那個小男孩所能觸及的世界。
註:例如台灣原住民「達悟」、「泰雅」,在族語中原意均為「人」;紐西蘭原住民「毛利」在該族語言中也是「正常、普通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