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的藝點報報是個情境題:假想你在個夢裡,而夢境中有個r正經歷著環境周遭的排擠與困境,這個情境的負面性與嚴重程度可以由你想像,無論是拿實驗室的化學液體直接潑在r的身上,或是在喧鬧的場景中只有r的視線話語總是被冷嘲和無人應答、r做的事每每會被找麻煩、甚至r是因為先天的原生的障礙與狀態以致他永遠都是社交活動中最先被排除的對象。

然後我們將這樣形式的排斥狀態,想像他以一個最少一周一次,至多可以無時無刻的頻率持續發生,在一季到一年甚至更久之後,你覺得,在我們所想像的世界裡,r變成了什麼樣子?

《托比的最後一個早晨》裡,他自殺了,
《與我,相逢在宇宙盡頭》裡,他從無盡的自我對話中嘗試找到出口,
《消失的六期生》裡,他們只能集體退學離開學校,
《六段生命的律動》裡,她疾聲呼救了卻狠狠地被檢討,
《聰明人小義》裡, 她選擇了獨自承受到最後,不尋求也未曾信任他人的幫助,
《紅衣小女孩》裡,她被逼迫著從樓上一躍而下,
在無數個情境之中,所有的r都被動地變成了沒有想像過的樣子。而所有的未來,也都完全不一樣了。

每個故事與個案都會有個階段性結局,但在書面或是紀錄上的結案後,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旁觀者不能,關聯者也不能,當事人更是不在話下。比較好的狀況裡,共同經歷過這些情境的人會對自我有所思考,盡可能的預防和自我修復與理解、設身處地地去區分判斷這些可能沒有特殊原由造成的創傷,勇於化傷為痂繼續前進。

遇上好人的時候,或許我們也能夠像《張開另一隻眼》的主角一樣,開展心胸,進而懂得反觀自身與關懷他人。或如《人中之龍》的高關懷少年們知遇導演,透過藝術巡演的參與形式,給予自己更多往後面對不易時,懂得如何自處與相處的影響。

-

細讀每個事件,大家其實都也清楚,傷口可以淡化也可以成疤,只是那傷害的事實終難以抹滅,而在化受傷為負傷的路上,那些殺不死我們的,是否本就不該存在,而就算沒有樁樁誅心,r也應該能與常人一樣,充分能在生活的細水長流間,知道何謂堅強。

在日復一日的日常裡,所有人都同時兼具著不同的身分,有著各自需要承擔的責任,也總是做出要用什麼態度和表現與人交往的判斷。一段關係可以是父與子、是上級與承辦、是彼此親密的伴侶甚至平行的友誼、同儕、夥伴,但無論我們戴著什麼身份,如果能在成為一個無論學習者、主導者、付出者、有權者、接受者或是旁觀者的各式非限單選角色中,盡可能懷抱善意與友好,或許這世界上的rs,才終有不再造成遺憾的一天。

So that which does not kill us, really makes us stronger?
那些殺不死我們的,真的讓我們更堅強了嗎?

 

文編/林宜慧 Banner設計/Dyin Li